林苏祁江精彩小说-林苏祁江全章节阅读

频道:中学作文 标签: 时间:2023年05月12日 10:05:40 浏览: 评论:0条

祁江颔首:“我将这两条交给表叔来打理。”又让账房孙秉老支五百两银子,“瓜洲粮仓守官和漕运官两处都要打发些银子,我们有船在手里,虽说是小家小业,但在江都有名有姓,领事并不难,届时我再和表叔一道随船北上,看看究竟是个什么状况,以后若是顺遂,我和表叔分利,若是不顺,亏损俱我来担。”


他笑盈盈朝着蓝可俊揖手:“我一人打理家业,左支右绌,难免吃力,如今家中只剩我和表叔支撑门面,还有诸多事宜有赖表叔帮衬。”


“这是自然,我不帮侄儿,还能帮谁去,正所谓叔侄同心,其利断金。”


祁江先将蓝可俊送走,又折回了孙秉老的账房,孙先生瞧着他,有些担忧:“这种营生,做小不抵用处,做大他人眼红,若是身后有人护着还好,没人护着,倒有些不稳妥。”


祁江慢慢看着账本:“先生做了多年的账房,也知道开铺子的本息利润,杂事繁冗,自担风险之外,各处都得应付官府盘剥抽税,攒个数十年,才能称得上‘富’字,家中生药铺是祖业,当铺能生钱,这两个留着就罢,把其他的停了,做些少磨多劳的营生,还高兴些。”


孙秉老叹气,祁江听在耳里,欣然一笑:“先生勿忧,我手里还收着金陵不少官吏债借据呢,总有个能发达腾飞的不是么?”


祁江那五百两银,被蓝可俊喜滋滋抬回去,往日在铺子里盘桓,赚不过十两二十两,鲜少有这样的大数目,听祁江那意思,往后大有用他的时候,更是喜不胜喜。驱开婢子藏在床下,来来回回摸了半日,先捡了一块纹银,去外头兑了碎银,在铺子里给田氏和芳儿买了两支珠花,又给小果儿买个小鼓,打了壶水酒回来,无处打发心情,在家坐了半日又出门去耍乐。


因此前和雪姐儿绝了来往,蓝可俊自此专心往丹桂街去找盼盼,上了楼,盼盼见他手里还捏着枝花,自然欣喜,招呼小厮去买酒布席,两人并肩叠股,一处说话饮酒,盼盼见他面上有喜色:“到底有什么好事,惹得你这样高兴。”


“自然高兴,如今时来运转,我的出头日子来了。”蓝可俊搂住盼盼喝酒,“以后若是发达,我赎你回家住去。”


盼盼不信他的鬼话:“你这个烟花寨内主盟,我若跟你回去,还不知道排在那间屋脚下。”


“如今可只得你一人。”


两人吃得酒浓时,让婢女撤开酒桌,落下床幔拽上门,正水深火热之间,听见隔厢琵琶声,幽怨含情,如泣如诉。


盼盼搂住身上人,想起一事:“施小官人约莫有数月没往家来,妈妈让小厮跑施家跑了三五趟,都被拦了下来,后来又去找顺儿,只说大哥儿不得闲,一直推脱,眼下妈妈要月奴出来陪客,她不肯,这阵儿一直闹着呢。”


蓝可俊抹汗:“他哪里就忙着这样,连坐坐都没空,白日我还同他一道喝茶说话。”


“你们是一家人,日日得见,不若帮个忙,替月奴捎几句软话给施小官人。”


“我替你们传话,你怎么谢我。”


盼盼娇笑:“你想要什么谢礼,尽管往我身上来。”


事毕之后,蓝可俊着衣整冠出房门,盼盼过去和月奴说话,半晌两人相扶出门,蓝可俊见月奴穿藕荷色小衫,垂地素裙,越显身形纤细,腰肢曼柔,又脂粉不施,乌发只用一根簪束着,两只眼睛红肿,见他头半抬不抬,对他盈盈一拜,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来。


他只觉这一笑极熟悉,只是想不出头绪来,问月奴要带什么话,月奴也说不出来,犹豫半晌,从房中取出一支还包着铜片的鸭壳青玉簪,托付给蓝可俊转给祁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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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祁江见了这玉簪,微微愣了愣,笑了笑,让身后顺儿接在手里,隔日让顺儿带了包银子和那支玉簪,送还给了月奴,只说往后让她自个好好过活。


月奴拿着那包沉甸甸银子,一时惘然,不知如何是好。


因施老夫人近来身子有些不好,这几日一直卧床,汤药不断,祁江每日都在施老夫人面前陪伺,施老夫人这病因祁江而起,见着他亦是脸色不佳,因他说的那番话也不愿见他的面,又禁不住他日日守在榻前,孝心厚重,转念一想,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又是半截身子入土之人,眼前是自己素来疼爱倚重的长孙,如今起了这样偏执的念头,他又是固执的性子,还能有什么办法。


施老夫人心中有怒气,这怒气待要在林苏身上发作,又看她每日低眉顺眼陪在身前服侍汤药,要深究他两人之事,又不欲让旁人知道,骂也不好骂,说又不能说,这病缠缠绵绵竟日未曾好转。


倒是见了林苏身后的紫苏,心头稍能顺顺气,有时候紫苏陪坐着说几句话,汤药也能多进些。


时值六月初,家里搬新园子,因施老夫人还在病中,也未大操大办,祁江只吩咐府内各自挪新居,云绮的那间院子临着水榭,叫碧波阁,林苏的屋舍有石榴花,叫榴园,蓝家和桂姨娘也挪去了新舍,只有喜哥儿因年虽小,不便独住,仍是随着施老夫人住在主屋。另外因见曦园在内院,祁江招待外客多有不便,索性在前院临着孙秉老的账房,辟出几间屋子,当做写算待客之地。


内院女眷仆丁忙着迁居,蓝可俊择日要往瓜州去,从那五百两银子里扣了五十两出来给田氏:“这回出门,少不得十天半月,你和孩子在家安心呆着。”


田氏一把夺过银子,搂在怀里:“你在外头,也安生些,别做什么混账事。”


出门日子择好,家中帮着蓝可俊各处打点,临出门前几日,蓝可俊又找到祁江,嘿嘿一笑:“不若咱们邀着詹少全他们几个,一起去丹桂街喝杯酒水,侄儿也许久未去院里,一同热闹热闹,就当是给我践行。”


祁江道:“使得。”


几人择了个日子,一道往丹桂街去,盼盼娇娇都在家中闲坐,妈妈见祁江终于露面,喜不胜喜,连呼月奴出来陪客。


祁江瞥了眼月奴,也不说话,略点点头,引着众人入座。


酒水俱已准备,珍馐满桌,鸡鸭鹅肉,甜汤蜜果俱全,几人坐定,妓子在旁唱着曲儿,席间说起蓝表叔往瓜洲去之事,这些浮浪子弟都深谙行事道理,这个说要打点,那个说要准备,仓官,漕运,船帮码头都俱有可用之处,又说沿途若可携带货物,哪种便利些,哪种不可取。


蓝可俊听的入神,深觉此径大有门道,一时连调笑都忘了,只顾连连点头。


说完正事,又说施家长短,搬新园子的喜事,众人起哄着要贺乔迁之喜,祁江道:“自然是有的,只等家里闲下来,再宴请亲友四邻,一道来喝杯酒。”


在座众人中有人知晓施家二小姐退亲之事,知道施家急着将此女出嫁,又垂涎施家富有,酒酣面热时凑到祁江面前:“我姨家有个表弟,今年和施贤弟一般大,尚未婚配,近来姨母忧心婚事,我这表弟生的仪表堂堂,颇有出息,听闻府上二小姐贤惠淑德,有心和府上结秦晋之好”


祁江淡淡的哦了一声,瞟了眼身边人,扯唇笑了笑:“这倒是不必”  又道,“怕是你家高攀不起,还是歇了这心思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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