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oodline同人】雪会知道 （8）

你知道吗？雪是无所不知的。经过漫长的春、夏、秋，最后带着记录整年世间一切之事到达冬天，无论是高兴之事、懊恼之事、兴奋之事、悲伤之事、幸福之事……一切一切的记忆，沉甸甸的，都会凝结成雪，一层一层填满世间一切。

一到下雪天，莉萝就会兴奋到雪地上打转，用双手不断去接徐徐下落的雪花。

不知不觉，莉萝已经住在我这里一个月了，一切都相安无事。不知是幸亏还是不幸，因为我的远离小镇，圣地也没来这边搜查。

在这个月的相处下，我了解了血族的某些特性。譬如他们不能接触日光，不能碰大量的水，否则身体会僵硬。血族繁殖方式与其它动物不同，是通过一种名曰“初拥”的仪式，使原本的人类成为吸血鬼等。把这些资料集合起来都快写满一本手记，说不定可以出版震撼一下学术界。不过是绝对没可能的，只要泄露一点我匿藏吸血鬼的消息，自己小命马上不保，放在脑子妄想一下就可以。

不过，相对的，她也问了我一些有点难以启齿的问题。譬如有一天，她问我，已经二十岁的我为什么这么矮，比她爸爸还矮。要我怎样答，那是我的死穴啊！自从四年前我的身高就是这样，一直都高不了，说不定以后就是这样了。还有当我问血族繁殖方式时，她反问我人类的繁殖方式是怎样的，这个问题虽然知道，但应该怎样说呢，对着一个女士叫我怎能说出这等令人害羞的话，我记得之后是转话题忽悠过去的。

“你看，你看，雪花真漂亮，还保持折六角形的。”她兴冲冲地跑过来，展示她刚刚收集的雪花。手中晶莹剔透的雪花层层叠叠成了一团莹白，却不见其融化的雪花，心里总是不是滋味。

这个纯真可爱的女孩，竟是吸血鬼。那不融的雪，总要提醒我和她不是同一类。

我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雪，慢慢的，雪那六角形壮开始保持不住了。

“你的头发也像雪那般晶白漂亮。”

“是吗？谢谢。”她雪白的两颊泛起一阵红晕。

“是这个原因才会这么喜欢雪吗？”

“NO，猜错了。”她竖起食指向左右摇了几下，微笑着继续说，“雪的颜色就像爸爸那头银发，在月下闪闪发光，金色的眼睛，再加上一身白色的衣裳，很帅的，我最喜欢了。”

“不过呢……”她神秘的一笑，“还有另外一个特别的原因。那是……”

雪不断下，似乎要把所有的声音都吸进去。

如果，这种生活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心里深处突然有了一个小小的愿望，她如果一直能在我身边也不错。

翌日，雪云一团一团挤在一起，望过去一片铅灰，一如往常的雪却弥漫着压抑的气氛，似乎在预示着某个噩梦的开始。

“邦、邦、邦”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把我惊醒。

莉萝紧张起来，“难道是圣地的人？！”

“嘘，我先出去看看，你乖乖在这里不要出去，”

我谨慎地打开门，门外站的是熟悉高大的身影，我才松口气，“大叔，你又这么早来，有工作吗？”原来是卓林大叔，刚刚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下来。

“不好了，出大事了。”

刚才放下的心，又提起来。

“镇上突然爆发怪病，死了很多人。”大叔的脸上充满前所未见的恐惧。

“那，那你还不去找医生，现在还来找我这个兽医干嘛！？”

“没办法，连日大雪唯一通往外面的路已经冰封。现在小镇仅剩的医生已经忙不过来了。我知道你是修读过人体医学，具备医生的资格。现在情况紧急，你也来帮忙吧。”

怎么会这样，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

“好的，我现在就和你过去。”我回屋拿起药箱。

对了，莉萝还在楼上，离开前要先通知她。我踮起脚快步上楼。

“莉萝。”我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莉萝开口想回应，我马上制止。

“嘘，别出声。外面的虽然不是圣地的人。但以防万一。你还是隐藏一下。我现在要离开一会，如果期间有什么人拍门都不要应门，乖乖等我回来，知道吗？”

她点点头。

“那我走了，很快就回来。”说罢，又匆匆下楼。

“太慢了，太慢了！”

“对不起，整理药箱花了太多时间。”

对不起，大叔。请原谅我无奈之下的谎言。

到达小镇，那个熟悉得闭上双眼也能浮现出繁荣繁荣录像，此时已经差天共地。街上寥寥几人无力的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动，家家户户大门紧闭。

“先去教堂。”

“不是先去诊所吗？”我疑惑的发出提问。

“因为发病的人实在太多，原来的诊所已经容纳不下了，现在病人已经转移到空间较大的教堂去。”

“这样呀……”我不禁加快脚步奔向教堂。

一进入教堂竟然第一时间感受到如夏日般的闷热。那是一幅什么景象！教堂里挤满了病人，甚至有的病人连床都睡不上，靠在墙边不断呻吟，全个教堂都响彻如厉鬼般的哀嚎，细心听下全是病人呼唤医生的声音，那边厢死掉的人不断被搬出去。周围弥漫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恶心的腐臭味更加难闻。我捂住口鼻，退后了几步。

搞什么，彷如地狱的情景。那一刻我才明白，自称为万物之灵的人类，面对死神的来临，是无能、脆弱。这里的一切甚至整个镇充满着恐惧，绝望的气氛，犹如死城。

好想逃走，完全不想逗留在这里多一分钟，但就这样走了，会安心吗？这里每个人都等待有人把他的命从死神手中夺回来。虽然他们平时排斥我，但怎么说我也是这个镇的一分子，逃这种懦夫行为我做不到。我一定能守护住的，像个士兵一样。

想到这，我坚定的踏出一步，投身救人的工作当中……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