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纹章烈火之剑】海琳同居三十题挑战(17-18)

Chapter 17 接对方回家(第18题)




人的一生总要经历那么几次意想不到,比如突然得知自己是贵族后裔、莫名卷入拯救世界之战、爱上成天与之斗嘴的粗鲁男子,或是现在这样和互相仇视的人走在大街上……
琳很明白,自告奋勇接的任务,咬着牙也得坚持完成——赌上引以为傲的草原血统!
话虽如此,想到此刻的尴尬正来自自己的萨卡之血,琳就止不住颤抖,也不知是生气还是委屈。然后就在她分神的霎那,一头撞上了前人的背。


“看着点!”
那人侧目,掏出手帕用力擦了擦被琳碰到的肩膀,一脸嫌弃。
“抱歉……”
琳强忍不快从牙缝里挤出道歉的话。
似乎听出琳言语中的怨气,对方也跟着抱怨起来:
“哼,故意派这萨卡小妞黏着我让我不舒服,海克托尔那小子,想报复不如干脆些,就只会说漂亮话”
不知是第几次挑衅,仿佛恨不得马上把琳气走。
琳深深吸了口气,死命握住玛尼卡缇转移翻涌的怒意。
在这里搞砸,海克托尔的努力就白费了——


前些日子奥斯迪亚正式发出公函,响应各地联合请愿,召集诸侯至都城进行今年第一届同盟议会。
要举办会议的事不假,但发给阿拉芬和特斯卡纳的信函动了些手脚,上面标注的日期比会议实际召开时间早一些。
因此当两位侯爵“如期”赶至奥斯迪亚城内却唯独不见其他领主身影时,才意识到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他们赴鸿门宴了。
领他们进入城堡的海克托尔废话不多说,当场摊牌。
迫于奥斯迪亚下任城主的威压,外加做贼心虚,原本只想蹚浑水分一杯羹的特斯卡纳侯迅速败下阵来。
而阿拉芬侯,倒是块意料之中难啃的骨头。


阴谋败露后,阿拉芬侯仍然不为所动。按他的说法,他根本不担心海克托尔敢在这关头动自己。反倒自己先前针对奥斯迪亚是在替天行道,是看不下去某人为了将盟主位攥在手里,不惜让逝世已久的亡兄“占着”宝座意图瞒天过海。尤瑟也就罢了,他海克托尔只是个不成熟的小屁孩,除了坐享奥斯迪亚这座利西亚第一都市,其他方面都远比不上自己,要是真由一个只会瞎嚷嚷的小毛孩当上盟主,利西亚恐怕没多久就要完。反观他们所做的一切固然极端,也只是想一刀解放被恶意独占的权力而已,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所以得,即使阿拉芬犯了大忌,那也是奥斯迪亚欺瞒利西亚诸侯和广大民众在先,若大家追究起来,还指不定谁被轰下台。
这番话似在强词夺理胡说八道,却有一点不错,那就是海克托尔确实不打算把他怎样。
阿拉芬作为利西亚第二大城市,位于伯尔尼、萨卡、利西亚同盟三国交界点,既是军事上的重要防线,又是天然的贸易中枢。
自古以来阿拉芬就是奥斯迪亚各方面的强力竞争对手,作为其管理者,阿拉芬侯若没有足够能力,也无法维持这么大一座城市的长久繁荣。
于是两座城池,一东一西,相当于利西亚的两块基石,轻易动了任一块,都容易给利西亚全局造成不得了的动荡。这也是阿拉芬侯宁可拐弯抹角搞小动作也不去直接揭穿尤瑟侯死讯,以及海克托尔明明掌握罪证,却无法将其直接告倒的原因。


只是,再难啃的骨头也必须啃下来。
海克托尔当场与对方展开一场涉及政治、经济、军事等全方位辩论,竭力将自己习得的治国之道展现给阿拉芬侯,以改变对方以为自己是“只会瞎嚷嚷的小毛孩”的刻板印象。
经过这场不亚于同盟会议本身的精彩辩论,双方渐渐摈弃以往政治场上最常见的尔虞我诈、权术制衡等套路,开诚布公自己内心所想,这样的结果似乎是海克托尔以诚意略胜一筹。而海克托尔也听出来他虽然理念与奥斯迪亚不一,却是真心在为利西亚未来着想,之所以急于求成不择手段,也是察觉到邻国伯尔尼对利西亚的虎视眈眈,阿拉芬身在三国交界处,感受尤为明显,激起太强的忧患意识所致。
谈判的最后,阿拉芬侯提出要去看一看奥斯迪亚人民生活,亲眼判断他这个毛头小子到底有多少真本事,还是光嘴上说说。海克托尔准许了他的要求,然后在安排陪同人员时,琳主动站了出来,态度坚决不容反驳。

正因如此,无论如何经受排挤,琳仍不断提醒自己冷静,然后挺起胸膛,像无事发生般昂首阔步。


——她不是一时兴起才毛遂自荐,而是有特殊渊源在其中。

想当年千里迢迢从萨卡草原赶至利西亚,正是从阿拉芬领入境。原以为阿拉芬与基亚兰关系不错,没想到侯爵一看她的萨卡装束就翻脸不认人,她自然也不屑向这种人求助,扭头就走。都说第一印象最难改变,恐怕两人的过节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后来她被基亚兰追认为正统继承人,以公女的新身份时不时需要代表外祖父出席外交场所,难免再和阿拉芬侯碰面。可想而知,两人除了场面话没甩过好脸色,冲动起来甚至当众冷嘲热讽,让豪森侯颇为头疼。

而最颠覆琳认知的是外祖父对她讲述的那件往事:十余年前,贵族男子深爱上贵族女子,然而贵族女子心仪于游牧男子,最后贵族女子抛弃家族与荣华富贵和游牧男子私奔,情场失意的贵族男子从此把怨恨投射给所有游牧人。

——实在是没道理的狗血故事,当她把这个故事复述给海克托尔,他甚至捧腹大笑夸他未曾谋面的“岳父母”干得漂亮,却又在琳提出明天想做阿拉芬侯护卫时笑容僵在脸上。琳的想法很简单:为了基亚兰和奥斯迪亚,也为了萨卡和利西亚,她想要化解阿拉芬侯对草原子民的积怨。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只有她能办到。海克托尔被她的决心打动,衷心祝她好运,同时保证自己明天也会加油搞定艾利克,两人拉勾立下约定。

为此,琳绝不后悔自己接下这项地狱任务,只是她还没想好如何去解这道铃,不管她如何尝试沟通,阿拉芬侯都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反而把自己弄得一肚子火。

(可恶!海克托尔都搞定三个人了,我不能落后于他啊!)
正想着,上方忽然传来一声惊呼,琳抬头望去,竟从头顶民宅落下一桶水,而阿拉芬侯刚好在那下方 ,电光火石间,琳已本能冲出去,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将其推开,只听见哗啦一声,阿拉芬侯安然无恙,琳则变成了落汤鸡,冻得她打了几个喷嚏。肇事者服装店老板匆匆忙忙奔下楼,忙不迭向两位道歉,还提供琳一套换洗衣物作赔礼。考虑到自己没办法湿漉漉走在外面,琳接受了她的好意。而当她换好衣服走出服装店时,意外发现阿拉芬侯坐在外面等她,有点小尴尬。
琳走上前,想了半天,憋出一句“久等了”,阿拉芬侯闻声看向她,惊讶一闪而过,什么也没说,起身继续前行。只是当琳再度望向他的背影,忽然感觉他没有那么拒自己于千里之外了。


“那个,刚才没事吧”

她趁机再次试着撬开他的话匣子。

“…………你和玛迪琳果然很像,以前她也这么救过我一次”
这是阿拉芬侯首次以正常语气与她交谈。
接下来的一切都有如神助般,他向琳分享了与玛迪琳的相识经过,那些年轻时的快乐回忆,琳也借机向他表达友好与共创未来的美好愿景。尽管十余年的坚冰没那么快化解,但冰冷的表面已开始软化,这个缺口一旦打开,后面也会顺理成章进行下去吧。
至于为什么阿拉芬侯态度转变这么多,琳在换衣镜前就大致有预感了——摘下发圈又穿上利西亚风格服饰的自己,真的和画像中的母亲极其相像,没想到阿拉芬侯对母亲的痴情竟真的延续至今……


又过了几日,海克托尔自多利亚归还,多利亚侯父子与新拉乌斯侯艾利克和他在一起。
还没进入城堡,海克托尔已远远看到那个自己时刻牵挂的身影等在城外树下,心中不由涌现歉意。一定是没在约定当天回让她担心了。劝降艾利克并没花多少功夫,那个胆小鬼听说连阿拉芬侯都已“投诚”,立刻像丧家之犬一样向自己摇尾乞怜起来。海克托尔心中清楚,这只是那家伙的惯用伎俩而已,有几分真心要打个问号,但现今不够时间去感化他,又不是处分他的时机,那就维持现状罢,哪怕这份安稳是假象。不过他还想多骚扰艾利克一些日子,就没在当天乘天马返回,而是和侯爵们一同走陆路回来,耽搁了几天归期。

“干坐在这种地方做什么,我不是捎信了吗”
结果一开口还是一如往常欠揍的语气。
——没有等来预想中的回击。

坐在树荫下的琳慢慢张开眼睛,斑驳的树影在她脸上和身上打出明暗不一的光斑。

“你回来了……”
声音轻而无力。
海克托尔感觉哪里不对,看到琳撑着树干摇晃着站起,就好像随时要跌倒般,连忙上去扶住她,结果一接触到她的手就感觉到不寻常的热度。
“怎么回事?!”
侯弟霎时把想要逗她的念头忘得一干二净,握住她的手心,又摸摸她的脸,最后转移到额头,无一不是滚烫一片。
这家伙在发烧。

“没事……”
琳拂去他的大手,迈出步子想要证明自己无事,脚下却失去平衡,一下子跌进他厚实的怀中。
“不要紧的,早上出来,还好好的”
琳还想辩驳。
“你就这样待了一上午?”
海克托尔又急又气又心疼,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随着一声叹息,琳感觉到身子被裹入温暖,双脚随之离开地面,睁眼一瞧,自己已被海克托尔打横抱起,不由得一个激灵。
“快、快放下!你的手刚好,还不能拿重物!”
“你这么纤瘦,哪能算重物,还比不上我的斧子”
海克托尔完全没理会她锤在自己胸口软绵绵的拳头,直接把她放到马背上,自己则上马坐在她后面,又理了理裹住她全身的披风确保不会漏风,这才抱过她的腰牵住缰绳。
“我们回家”

“……嗯”
见反对无效,琳放弃抵抗,乖乖把头靠在他怀里,他踏实的心跳声让她安下心来。心中千言万语想对他说,到嘴边只化作一句话:
“欢迎回家”


※小剧场※
看到奥伦遥望海琳两人秀恩爱而在眼中迸射出的崇拜和痴迷,多利亚侯意识到儿子恐怕从另一重意义上无法逃脱海克托尔掌心了。


※没什么意义的后日谈※
很久以后,神军师玛克对奥斯迪亚侯这一系列神操作的评价:
放虎归山,易留隐患,令人窒息。
但其胆识、魄力以及海一般的宽容让人不由自主心生敬意和向往。
然而一介蛮勇之人会采取如此怀柔政策,几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用得恰到好处,难道是、掉落悬崖时把脑子摔坏了?!
然后人高马大的奥斯迪亚侯“亲切”地“拍”了他的肩膀作为回应。




Chapter 18 一方卧病在床(第13题)




“最近和你俩见面总会有一人病倒呢”

“真是的,艾利乌德,你就别取笑我了、咳咳咳”
琳眯起眼睛蜷在被子里,脸颊发红。海克托尔连忙把披在她身上的衣服紧了紧,又从艾利乌德手中接过热毛巾替她擦拭红通通的鼻子。
“不过……同盟会议…我还可以参加”
“你都这样了,还是算了吧”
海克托尔面容担忧插嘴道。
“不行!我代表基亚兰,而且会上你不是要、咳咳”
一激动,琳又咳起来。
海克托尔轻轻帮她拍打后背,待她平复后干脆坐到枕边拿自己肩膀做她靠垫。

艾利乌德身为知情者明白琳后半句想说什么。他转身为琳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海克托尔,等海克托尔喂琳喝下后方才开口:
“琳迪斯,其实你,不去也行,大家都知道你俩是一起的了”
“唔、那不一样!艾利乌德,你净给他帮腔”
琳含糊中透着委屈。反正她现在是个病号,他们怎么欺负都可以。
海克托尔倒是安慰式拍拍她的手笑道:
“你可看错艾利乌德了,这家伙跟我长这么大,帮腔没几次,拆台倒不少,现在当上了领主,肯定也不会少跟我对着干”
艾利乌德听了立刻调侃回来:
“琳迪斯你看看他,都要做侯爵的人了还这么口无遮拦,等当上盟主就更不得了了,到时恐怕只有你能治住他”
这对比翼之友边说笑边对了一下拳,惹得琳也吃吃笑出声。

“不过,终于到时候了”
“是啊,到时注定会成为令利西亚诸侯震惊的一天吧。为了这一天,你俩都受苦了”
话题一转,艾利乌德牵起二位挚友的手,两人也向艾利乌德背地里的协助表示真挚感谢。
届时将是尤瑟侯过世后举办的第一次同盟议会,会上,海克托尔会公开盟主死讯,至此所有谣言与猜测都将化为事实,想必会为同盟造成不小冲击。不过为了这一天,海克托尔已经做了大量准备,他有信心、也必须在这次会议中取得不亚于其兄的威望与支持,迈出他作为奥斯迪亚下任侯爵、以及未来利西亚同盟之主的第一步。琳也再次强调自己想要出席会议,说一定要在那个时刻陪同在海克托尔身边,对此海克托尔只好让步,琳这才满意钻进他怀里。

“大哥他,直到最后都在为我着想,我却没法让他安息。到时候不管议会结果如何,我都要给大哥举办能让大家铭记他的葬礼”
海克托尔在最信赖的亲友面前表明决意。
“嗯,请务必让我代表菲雷悼念他”
“那还用说”
“那么我就代表基亚兰了,虽然我在基亚兰待的时间不长……”
琳为自己资历不足而惭愧。她与尤瑟侯仅有一面之缘,不知道自己够不够这个份量出席他的葬礼。
海克托尔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怀抱。
“足够了……不过、可能真的差了一些”
“唔、”
以为海克托尔指自己差了些资格,琳显得有些低落。海克托尔却只是把她埋进自己颈窝,吻了吻她的额头。

艾利乌德看出发小的心思,觉得有必要推波助澜一番,起了新话头。
“对了,你们最近有玛克的消息吗?”
“玛克?”
突然听见这难忘的名字,琳露出怀念的神色,遗憾摇摇头:
“玛克他应该还在某处游历吧,说不定已经不在利西亚了”
“我也觉得他人在国外,不然还真不够朋友”
海克托尔总觉得玛克在利西亚就不可能听不到风声,而听说自己有难,他一定会赶来帮忙,既然他没有出现,那么在国外的可能性就非常大。在他看来,有玛克在,很多难题都迎刃而解,他也不用这么劳心费神。
“怎么,你想招募他?趁早放弃吧,那家伙捉摸不定,留不住的”
海克托尔向艾利乌德笑道。
“我知道,所以不是想留他,而是……”
艾利乌德羞赧笑笑:
“我和妮妮安准备订婚了,我们都想请玛克来给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起名,嘛,虽然提这个有点早就是了”
“啊!”
琳和海克托尔同时惊呼,又异口同声道:
“你和妮妮安原来还没订婚?” / “好极了老子还没有输!”
“……”
琳无言地给了海克托尔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艾利乌德首先解答了琳的疑问:
“本来继承父亲爵位的时候就打算办订婚仪式,但是后来发生了许多事……”
他看了海克托尔一眼。
“你这混账、该不会因为我才推迟婚期的吧!”
海克托尔意识到自己可能耽搁了好友的人生大事,不由得大嚷。
“嘛,妮妮安也担心得不得了,坚称要等你们没事了再考虑自己的事呢”
“这还真是……”
琳也满心歉意。
“不过对某些人来说或许正好”
说到这里,艾利乌德对海克托尔眨眨眼,见他没接话反而陷入神游状态,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一半,继续道:
“而且不久后就会举办利西亚新任盟主的就任仪式吧,这在整个大陆都属于大新闻,就算玛克在国外也会知道的,说不定会赶来参加仪式呢,真希望到时能见到他”
“真是那样就好,我也非常想念他”
一想到可能与玛克再会,琳感觉病状都减轻了。
“等再见面,无论如何也要请他赐我们一个名字,虽然我和妮妮安觉得男女都很好,不过果然第一个孩子我还是想要个男孩,你呢,琳迪斯,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诶?我?呃,女孩也不错吧——等等,现在讨论这个会不会太早了?!我们还没——”
刚才还觉得轻松许多的身体又烧起来,仿佛连脑回路都烧断一般,她不由自主用手帕盖住越来越红的脸。


※小剧场※

“你不是向来有话直说吗,怎么在琳迪斯的事情上总这么扭捏?”

“吵、吵死了~老子才没办法像你对妮妮安那样肉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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