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杏贺睿抖音小说热文分享 陆杏贺睿全文阅读

频道:小学作文 标签: 时间:2023年06月18日 09:06:03 浏览: 评论:0条

偌大一个宫殿,偌大一个天下,此时此刻,竟没有一处能让她栖身,让她躲藏。

她摸着黑一路出了乾元宫,没有目的地,她便只能一直走,走到没力气了才在一座偏远的宫殿里停下来,在寒风里靠着墙角坐下来,慢慢抱住了膝盖,将脸埋了进去。

难得能有这片刻安宁,可她却不能在这里多呆,她还得回乾元宫去,贺睿要她闭门思过。

她抬手揉了揉脸颊,五年而已,等出宫就好了,等见到她的家人就好了……

眼眶却仍旧还是烫了一下,她甩甩头不敢再乱想,起身摸着黑往回走,却不防备一出宫门,一盏灯笼竟然被放在宫道上。

她一怔,下意识看了眼四周,却没瞧见人影,可她仍旧开了口:“出来吧。”

黑暗里只有风声,隔了许久才有踌躇的脚步声响起,一人着青衫,披着兔毛大氅自角落里拐出来,端的是光风霁月,清隽如竹,只是他神情却十分复杂:“陆姑娘。”

陆杏怔住,她只以为是有人可怜她,却没想到会是祁砚。

当年的陆家家学名声在外,前来求学者不计其数,其中两人最为人津津乐道,一人如今登基为帝;另一人成了翰林院最年轻的学士,便是眼前人。

世人皆知,翰林院是登天梯,大周开朝百年,七位内相皆出自翰林,他不只会是最年轻的大学士,还会是最年轻的内相。

可落魄时最不愿意遇见故人,陆杏颇有些难堪,只是克制着不曾表露分毫:“祁大人怎么会深夜滞留宫中?”

祁砚似乎在看她,许久后才叹了口气:“太后命我为晋王师。”

晋王是太后的养子,年方十岁,生母不详,倒是十分得太后宠爱,先前便有传闻说太后要为他选一位德才兼备的先生,现在看来,是选了祁砚。

只是晋王顽劣,课业从来不上心,大约祁砚是被他拖累了才没能离宫,被迫留宿。

“瓜田李下,就不打扰大人了。”

陆杏转身就要走,祁砚却快步追了上来,手里还提着那盏灯笼:“姑娘,天黑路险,拿着吧。”

陆杏迟疑着没动弹,祁砚似是知道她有所顾忌,声音温和:“都是宫里的东西,不妨事。”

“……多谢大人。”

陆杏这才接过,提着灯笼逐渐走远。

她身后,祁砚却迟迟没有离开,一句呢喃随着夜风逐渐飘散:“若你过得如此不好,那我便不能看着了……”

陆杏在外头游荡了大半宿,一回到乾元宫便觉得脑袋针扎似的疼,她懒得理会,反正贺睿说的是面壁思过,这期间自然是不许她出门的,她有的是时间慢慢养,等着这头疼自己好。

她窝在床榻上看书,却清楚地听见了外头的动静,是贺睿去上朝了,然后一整天都没回来。

秀秀来送饭的时候提了一句,说贺睿又留宿了长年殿,陆杏愣了愣才想起来,长年殿是良嫔的居所,那是贺睿唯一临幸过的后妃。

看来他很喜欢对方。

陆杏忽然间就有些庆幸自己现在在受罚,不然她不知道万一贺睿哪天回来,又来了兴致,她还能不能说动他去沐浴。

今天那句请贺睿将她逐出乾元宫的话不是气话,从新妃入宫起,她就动了这样的念头,后来香穗的出现让她越发不想留下,所以便趁着那个机会开了口。

只是贺睿大约觉得自己不在他跟前,磋磨起来不方便,所以没有答应。

她其实很失望的,却也只能以后再找机会。

秀秀从食盒里端了碗姜汤出来:“姑姑,快喝下去吧,万一真的着了风寒,可要难受了。”

陆杏贺睿抖音小说热文分享 陆杏贺睿全文阅读 第1张

宫女想要请动御膳房开小灶,哪怕只是熬个姜汤也不是件容易事,也不知道秀秀为了这碗姜汤,求了多少人。

陆杏不忍浪费她的心意,忍着那股辛辣仰头灌了进去。

一碗苦涩的药汁却也被送进了长年殿。

贺睿抬手接过,指腹试了试温度,察觉到不烫才递给良嫔,良嫔皱眉喝下,苍白的脸颊皱了起来。

等嘴里的苦味散了,她才满眼愧疚地开口:“真是对不住皇上,回回来都要闻这股子药味儿。”

贺睿侧头示意,蔡添喜连忙上前搀扶了良嫔一把,等人安安稳稳地靠坐在床头,他才开口:“朕当初应了你兄长,会好生照料你。”

良嫔侧头咳了几声,脸颊涌上一股绯红,却十分不自然,她虚弱地笑了笑:“皇上能让臣妾进宫,清清静静地养病,已经是莫大的恩德了,兄长十分感激。”

贺睿没再说什么,只侧头看了眼外头漆黑的天。

他虽然当初在萧家身份尴尬,可因着曾在陆家家学求学,与各大世家子弟都有结交,其中尤以良嫔的兄长窦兢和陆家嫡长子陆济最为交好。

只是如今时移世易,陆济流放滇南,窦兢也远赴边境参军。

对方临走前央求他选妹妹窦安康入宫,他应下了,若非有这暗中的许诺,没了生母的窦安康,是进不了宫的。

“皇上好像有心事。”

良嫔咳了一声,慢吞吞开口:“莫非……是因为悦妃和陆杏姑娘的事?”

贺睿没开口,良嫔觑着他的脸色,斟酌道:“臣妾与陆姐姐也算是有交情,她不像是会悔婚的人,皇上可曾问过个中缘由?当初你们两情相悦,走到今日实在可惜。”

贺睿还没开口,蔡添喜倒是先听得一激灵,以往每每提起这个话题贺睿总要勃然大怒,他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良嫔,这位主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可她毕竟是个病人,就算是贺睿也不好发作,只是脸色变得格外难看,手也无意识地捂住了心口。

隔着棉衣,不管多厚的疤都变得模糊了起来,可被刺穿的痛苦却清晰鲜明,仿佛眼下心脏便插着一柄利刃。

良嫔说他们是两情相悦,曾经他也这么以为,可后来才明白,只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他对陆杏倾其所有的好,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每一个字都是出自真心。

可这样的情谊换来的,不只是悔婚另嫁齐王的羞辱;还有赶尽杀绝的狠辣,若非他命大,此时早就化成了一堆白骨。

陆杏,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心比天高是吧?那朕便要将你的骄傲一点点碾碎,踩在脚下。

“皇上?”

良嫔担心地看过来,贺睿回神,眼睑一垂,遮住了眼底的恨意:“朕没事……都下去吧。”

蔡添喜连忙带着众人退下,贺睿起身朝床榻走近两步,却只是抬手将帐子放了下来:“你歇着吧。”

良嫔似是习以为常,并未多言,不多时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贺睿却走到了软榻旁,凑合着躺了下来。

窦安康的身体受不住情爱,他也没这个心思,回回来都是各睡各的,默契地做彼此掩人耳目的棋子。

只是贺睿却没能睡着,他想着陆杏先前那一笑,有些心烦意乱,却并不后悔,她活该。

他翻了个身,试图将杂乱的思绪撵出去,可毫无用处。

良嫔隔着帐子咳了一声,贺睿知道这是被自己吵到了,他不好再留下,索性起身出了长年殿,一路回了乾元宫。

可半路上却被蹲在半路上的萧宝宝拦住了,她哭得眼睛通红,一见贺睿就抓住了他的衣摆:“睿哥哥,我要给沉光报仇,你把陆杏放出来,我要打死她。”

黑暗里贺睿的神情看不清楚,声音却还算温和:“太后亲自审的人,给沉光定的罪,你若是动了陆杏,太后会怎么看你?”

“可要是陆杏没告状……”

“好了,朕听说太后说你御下不严,罚你禁足反省,你偷溜出来的事朕不会计较,以后不准这样。”

萧宝宝还要说什么,蔡添喜却已经上前来拦住了她:“悦妃娘娘,您还是快回去吧,万一被人察觉您受罚期间出门,告到太后那里,您怕是就要挨板子了。”

萧宝宝被吓住了,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蔡添喜摇头叹了口气,小声感慨:“这陆杏姑娘出来后,怕是日子要不好过了。”

他只是说给自己听的,却不防备耳边竟然传来一声冷笑。

“你对她倒是关心。”

蔡添喜一僵,正要否认,贺睿却自顾自开了口:“是该给她一个教训了,你去传话,她若是不老老实实认错,就一辈子呆在偏殿吧。”

蔡添喜听这话听得脑袋直疼,虽然他和陆杏的确不算多熟悉,可毕竟相处三年,对方的性子多少也能摸到一些。

那哪里是个肯服软的主儿?

何况这事儿,从他来看错并不在陆杏,在这宫里,即便是个奴才,也不能任由主子欺压,何况还不是自家的正经主子。

只是这话显然不能说出来,贺睿的心偏得没边了,他只看见了萧宝宝的难过,哪里会在乎陆杏的委屈和往后的日子?

他收敛了所有情绪,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等第二天伺候着贺睿下了早朝又去了御书房与朝臣议政,这才吩咐德春替自己看着,他自己抽空回了趟乾元宫。

秀秀正在偏殿门口晒着太阳摆弄簪環,蔡添喜低头瞧了一眼,见那样式很是新奇,略有些意外:“这是你自己做的?”

秀秀刚才做得认真,冷不丁听见他说话被唬了一跳,认出人来后连忙起身行礼:“蔡公公,奴婢一时没注意,您别见怪。”

蔡添喜摆了摆手,虽说贺睿始终都表现得对陆杏很苛刻,可毕竟也是整天睡在龙床上的人,蔡添喜对她是带着几分客气的,连带着对她身边伺候的人也要和气些。

“不妨事,你这手艺倒是不错,回头把这花样送到尚宫局去看看,说不得还能赚些赏钱。”

秀秀高兴得红了脸,却又不敢应承:“尚宫局的手艺奴婢怎么敢比……公公是来寻陆杏姑姑的吗?奴婢这就去请。”

可陆杏还在受罚,是不能出门的,蔡添喜也有些话打算劝劝她,便摆了摆手:“你忙你的吧,咱家自己进去。”

陆杏正提笔在写什么,专心致志的,并没有注意蔡添喜进来,直到一声十分刻意的咳嗽声响起,她才看了过来。

“蔡公公?您怎么来了?”

她大约也知道贺睿不会这么快放她出去,脸上并没有丝毫期待。

蔡添喜叹了口气:“咱家来替皇上传句话。”

陆杏屈膝要跪,被蔡添喜拦住了:“不是口谕,姑娘听一听就成了。”

陆杏道了谢,蔡添喜却又哽住了。

“公公直说吧,他没什么好话,我知道的。”

蔡添喜苦笑一声:“姑娘心思玲珑,形势必然也能看得透彻,何必要如此执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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