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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寒川一听见小瓦窑村，也瞬间来了精神，边吃着饺子，边听着两人的对话。

就听那个女同志又问：“你们村考大学名额好拿吗？你认识叫肖燕的吗？她怎么没来考试呢，她以前在学校时候成绩挺好呢。”

王春红有些惊讶：“你认识她啊？”

“当然认识，我们两家一个胡同，不过她出身可不好，她妈妈以前是军官的姨太，那个军官跑到了台省，留下她妈和她哥，两人日子自然不好过，后来，她妈就嫁给我们那一个铁匠。”

“铁匠不喝酒还是个人，喝了酒后就打人，而且她妈还偷人，被游过街，后来肖燕和她哥都下乡了，她母亲在城里也老实很多。”

霍寒川听得目惊口呆，肖燕家这么乱呢？这个年代根正苗红可是太重要了。

难怪肖燕能舍得出去，原生家庭就有问题啊。

王春红都没想到肖燕出身竟然是这样，只是知道所有知青都有探亲假，就她没有，这么多年一次都没回去过。

虽然她这个名额拿得也不光彩，可是比起肖燕嫁给村支书的傻儿子还是好很多，最起码她从那个村里出来后，没人再会知道这件事。

可肖燕，这辈子怕是都难从小瓦窑村出来。

越想就越觉得解恨，她看肖燕早就不顺眼了。

那个女同志还在说着：“我记得她之前还给家里写信，要找书呢，还以为她也要参加高考呢，没想到竟然没出来，那肯定还是身份问题卡着了，毕竟她妈挺有问题的。”

王春红问了一句：“那她哥呢，她哥参加高考没有？”

“不清楚，她都没参加，她哥肯定也不行吧，我们家是省城旁边的青阳市的，我在这里参加高考是因为我男人是这边的，我当知青就嫁到这里了。”

两人又把话题转到考试题目上，难免有各种担心。

霍寒川开心吃着饭菜，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么大一个瓜，感觉饭菜都香了很多。

抱着肚子跟苏安冉往招待所走时，还忍不住问了一句：“就肖燕那种情况，是不是政审很难合格？”

苏安冉也听到不少，只是和他没什么关系，也就没那么关心，现在霍寒川问，他就很细心地解答：“考大学没问题，将来分配工作肯定有些难度，这两年政策已经宽松不少，因为她父亲是铁匠，还好一些。像他哥哥，就肯定不行，因为亲生父亲是将领，还逃到了海峡那边，肯定是不行的。”

霍寒川也没全懂，就赶紧点着头：“那真是太好了，她这种人就是胎里坏，以后去哪儿都是个祸害。”

她心眼小，又记仇，就巴不得肖燕一辈子留在村里。

而苏安冉知道钟志国也是找的这个借口，让公社人不许肖燕离村。

两人回招待所把考试用的草稿纸和钢笔放下，然后又慢悠悠的去百货大楼，准备给陆南光和钟文清买东西。

非常意外，在百货大楼竟然遇见了程明月和苏红缨两人。

霍寒川看见程明月，就想到了原主对自己亲生父母的样子，眼中不自觉就充满仇恨。

因为她是原主的亲生母亲，她生了原主却没有教育好，让她去祸害自己的父母。

原本想着不搭理程明月，现在却觉得她也应该报复原主的母亲，虽然原主也不在乎这个母亲。

程明月没想到回来一趟竟然能碰见霍寒川，因为她的儿子苏大东户口还在龙北市，所以必须在这边报名考试，她就和苏红缨一起陪着儿子来考试。

见霍寒川看自己的眼神充斥着一股恨意，原本还想心平气和地打个招呼，突然被气到：“安黎，你见到妈连招呼都不打吗？”

霍寒川冷笑：“妈？你配吗？”

苏红缨有些嫉妒地看着穿着貂毛领大衣的霍寒川，脸色红润又娇俏，比没结婚时候更漂亮，就十分的生气：“霍寒川，你跟谁说话呢？”

霍寒川脸一下就冷了下去，瞪眼看着程明月：“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女儿，没大没小，而你，男人刚死就改嫁，是多守不住寂寞？你也不用骂我，因为我就是没教养！你养过我几天？你教过我什么？”

程明月被戳心地问着，气得脸色铁青：“霍寒川，我也是为了你好，所以才留你在你外公外婆身边，要不然你能有今天？”

霍寒川一想到那个粉毛绿鹦鹉一样的原主，气得眼中都冒火：“我的今天是我自己争取来的，但你没有教育好女儿，以后一定会遭报应的，你的女儿一个个下场都会比你惨。”

苏红缨听霍寒川竟然敢诅咒自己，推着程明月：“妈，你看她，你看她成什么样了，竟然还敢说我，她自己才是个表子……”

话音刚落，霍寒川已经利落地过去，抡起胳膊，一巴掌重重扇在苏红缨脸上。

而苏安冉同时迅速的上前，将霍寒川护在身后，一把捏住想还手的苏红缨的手腕。

苏红缨就觉得手腕一阵钻心的疼，像是要碎了一般，哭着看着程明月：“妈妈，救命。”

程明月没想到霍寒川会利落的动手，更没想到苏安冉还会场面帮忙，脸色黑沉：“苏安冉，你松手，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最好不要管。”

苏安冉冷眼看着程明月，用手将苏红缨松开，没用多大力，苏红缨却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路边的雪堆上。

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耻辱，越想越委屈，捂着脸哇哇大哭起来：“妈，霍寒川打我，你管不管……”

程明月看着一圈人围着看热闹，也有个别熟悉的脸孔，让她感觉丢人，看霍寒川更是没好脸色：“你要干什么？你就不嫌弃丢人吗？”

霍寒川冷笑：“你偷男人都不怕丢人，我只是打了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我有什么怕丢人的。”

程明月你了半天，还是赶紧去拉起苏红缨火速离开。

霍寒川不怕丢人，她还怕。

霍寒川眯眼看着程明月带着苏红缨离开，眼中的闪烁着憎恶的光芒，她逮不着原主，却能逮到程明月。

原主不让她的父母过好日子，她凭什么让她们这么快乐地活着。

转身仰脸看着苏安冉：“你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吗？”

苏安冉点头，虽然不知道霍寒川怎么了，还是安抚她：“你不用怕他们，他们成了不了气候的。”

霍寒川咬着后槽牙，恨恨地说：“我要报复他们，我就是要激怒他们然后报复他们，一个都别想好。”

想想爸妈斑斑白发，又忍不住有红了眼圈，眼泪从眼角滑下。

苏安冉赶紧笨手笨脚地给她擦着眼泪：“别哭，他们欺负，我收拾他们就好。”

霍寒川站在原地消化了一会儿情绪，才和苏安冉一起去买衣服。

苏安冉能感受到霍寒川对程明月的那种恨，不是普通的家人恩怨仇恨，而是杀父仇人一样恨。

上一次，霍寒川见程明月还没有这种情况，是最近发生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