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贤妻独得盛宠分享全文资源下载-温景褚昴小说在线阅读

频道:名著小说 标签:当贤妻独得盛宠全文在线当贤妻独得盛宠免费阅读温景褚昴温景褚昴小说全文 时间:2020年05月24日 17:05:22 浏览: 评论:0条

第8章 温府闹事

两日后。
今日正是温景要回温府拜寿的时日。
温景倒是不以为意,没放在心上,不过锦竹却忧心忡忡。
从昨日开始便翻箱倒柜,无论是冬装还是夏装,温景所有的衣饰都被她翻出来找了个遍,再撘配各式各样的手饰耳环,忙得不亦乐乎。
温景也由着她去,可当今日瞧见锦竹拿出来的那件衣裙后,温景哑然失笑。
这着实太夸张了。
锦竹拿的正是去年袖衣阁的年供,锦罗蚕丝流采凤尾裙。
华裾鹤氅,绮罗珠履,桃色艳丽,缓带轻裘,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儿是她四十寿辰。
温景缓了缓才道:“锦竹,其实我觉得稍微打扮一下就好。”
不必这么夸张。
锦竹一脸茫然,看了眼手中的衣裙又看向温景,点点头道:“是稍微打扮啊。”
这哪里是稍微打扮。
单不说这件衣裙是何等的风姿艳丽,就凭这是袖衣阁的年供,穿出去,就足矣招惹所有人的眼球。
温景知晓锦竹是担心她们回了温府被人看轻,所以才想着替她好生收拾打扮,可若是穿这出去,作用就不单是让人高看了,那是招惹仇恨的了。
可想到锦竹为此劳心费神了两日,温景口中的话不便直言,只能委婉地道:“日后出席的宴会还多,这件衣裳我们可以放在更重要的场合穿。”
闻言,锦竹蹙了蹙眉,似乎在思索着温景所言的这句话,片刻后又抬眸看向了温景,认真道:“今日就是很重要的场合。”
温景:“……”
温景还来不及再说几句,便见锦竹催促,“夫人,您别犹豫了,快到午时了。”
说罢,锦竹便招呼了身侧的丫鬟过来,“快来为夫人更衣。”
温景犹豫了良久,最终叹了声气,由着锦竹了。
这件衣裙不仅华丽,且穿法也十分繁琐复杂。
至少三个丫鬟足足折腾了两刻钟,才得以为温景穿戴妥当。
紧接着便是近一个时辰的梳妆。
待一切都收拾妥当了后,锦竹才收回了手,侧目看向了镜子里的夫人,不由得惊呼出声。
“夫人,您真美!”
锦竹说这话时神色恍惚。
镜子里的人仙姿佚貌,媚眼含情,巴掌大的小脸略施粉黛,便能看出倾国之姿。肤如凝脂,柳眉勾韵,双瞳剪水,一颦一笑尽是风姿。
夫人平日里不爱上妆,容貌已是极品,此时略施粉黛,便艳若桃李,能勾魂摄魄。
锦竹觉得,夫人若是这般模样在大街上行走,止不定会被人当成那蛊惑人心的妖精,捆去一把火烧了。
越想越离谱,呸呸呸!
锦竹回神,含笑道:“夫人,现下可要走了?”
温景看了眼天色,此时已近午时,遂点了点头,“走吧。”
这个时辰去刚刚好,不早不晚。
锦竹扶着温景起身,两人往外走去。
路上,锦竹突然想起来一事,“夫人,您将此事告诉将军了吗?”
温景道:“没有。”
闻言,锦竹沉默了一瞬,接着又道:“那要是待会儿将军回来了呢?”
回来了?
温景的步子顿了顿,旋即继续往外走去,漫不经心地回应:“无事,陈管家会告诉将军。”
闻言,锦竹不再多言。
轿子已外府外等候多时。
不知为何,在两人走近轿子时,锦竹却突然停了下来,小脸沉思。
温景诧异,安静地等着她,结果没一会儿便见锦竹抬眸,抿唇道:“夫人,不如我去把云平唤上?”
锦竹担心夫人被欺负。
闻言,温景失笑,“不用了。”
见锦竹蹙眉犹豫,温景柔声道:“你别忘了,今非昔比,我如今是将军夫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她们无非就是耍耍嘴皮子,若真敢动手欺负我,便是与将军府作对。”
锦竹想了想,也对,她们如今不敢对夫人怎么样,无非就是耍耍嘴皮子,说些难听的话。
而这些她都能搞定。
骂回去锦竹最在行了。
想清楚了,锦竹便扶着温景上了轿子。
轿子慢悠悠地驶过长市,摇摇晃晃。
待温景离去后,将军府里也有人出府,去了军营。
————
而此时,温府门外却是格外热闹。
“娘,我们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一妙龄女子语气***,眉眼间却尽是不耐与厌恶。
而站在她一旁的妇人虽收敛了情绪,脸色却也不那么好看。
见沈氏未曾回应,温曼香的神色难掩烦躁,悄悄握紧了拳,温景凭什么让她等?
“爹!”温曼香侧眸,终究是忍不住了,“你还真以为就凭她也能助你吗?”
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被皇上下旨赐婚,还是嫁给当朝将军,温曼香的眉眼里满是嫉妒。
不过紧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温景香又嘲笑了一声,“就凭她能有什么能耐?我看无非也就是表面光鲜罢了。”
褚将军新婚三日便外出征战,定然是不喜温景,否则,怎会如此?
贱人就是贱人,在哪都惹人厌!
温昫宗回眸睨了她一眼,皱着眉道:“香儿,收收性子,此话万不可随意乱说!”
温曼香早已等的不耐烦了,若这将军夫人是其他人,她或许愿意压着性子等,可只要一想到她站在门外、低三下四等的人是温景,温曼香心底的嫉恨便越来越深。
温景她凭什么?
不过是个商户出身!一身铜臭味!
“爹!我们已经等了多久了?温景她就是仗着嫁给将军便摆架子、目中无人!”
见温昫宗沉默,温曼香越说越放肆,“别以为嫁给了将军,便能飞上枝头变凤凰!那一身低俗恶臭的银钱气息一辈子都抹不掉!”
她今日穿了身嫩粉色罗裙,化了个桃花妆,本是身***的装束,却因她狰狞的面容而显出了几分违和。
“香儿!”
温昫宗厉声呵斥,年过四十,却依旧英容俊朗,随着岁月的熏陶,还积淀了一身儒雅气息,能看出来,年轻时容貌不俗。
见温昫宗发怒,温曼香克制愤怒,可心底却依旧恶狠狠地想,贱人就是贱人,人还未到,就能让人恨不得掐死她。
见她情绪激动,温昫宗缓了口气,走近安抚,“香儿,你要知道,在这京城里有数不尽的人想和褚将军攀上关系,我们若能借此与褚昴交好,温府的前途不可限量。”
一旁的沈氏虽不情愿,却也不得不跟着安抚,“香儿,听你爹的。”
毕竟温眰阳如今还小,需要考虑的太多了。
温眰阳是沈氏的儿子,温曼香的弟弟,如今十三岁。
温曼香深吸了几口气,“可你们觉得就凭她能请来褚将军吗?”
温曼香还记得章妈妈回来时说的话。
“能不能也得待会才知道。”
温昫宗闻言虽也跟着皱了皱眉,却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这时,沈氏走近,轻柔道:“香儿,听话。”
对上沈氏的眼神,温曼香似乎看懂了什么,缓缓地点了点头。
见状,温昫宗露出笑容,“那待会的可不许胡闹。”
他知道他这小女儿的性子。
温曼香犹豫,还未回应,这时,府外突然有人大喊,“来了来了。”
候在府外的一众人伸长了脖子,终于见转角处缓缓驶过来一顶轿子。
正是将军府的标志。
温昫宗亮了眸色,见那轿子走近停了下来后,忙提步走了下去。
随着他一同走下去的,还有本次来参与他寿宴的客人。
锦竹走上前一抬眸便见到立在一旁的温昫宗。
抿了抿唇,板着脸又回过头去。
抬手拉开轿帘。
于是众人便见,一双纤细白嫩、柔若无骨的小手从轿子里探了出来,手腕处跟着露出来了一截华丽的衣袖。
紧接着便见一女子从轿子里俯身走了出来,虽是垂着眸,不过仅见侧颜,便让在场的人倒吸一口气。
真是绝色美人。
直到温景走出了轿子。
看见了容貌,在场的人不由得屏气凝神,目不转睛。
看见温昫宗,温景轻轻地俯身,“爹。”
温昫宗却不应话,眼神继续看向了轿子里,直到见真没了人,才问:“褚将军呢?”
温景面不改色,“夫君事物繁忙,不得空闲。”
闻言,温昫宗这才看向了她。
脸上的笑容明显淡去,想说什么最终却皱了皱眉,转身道:“走吧。”
见老爷提步向府上走去,众人又看向了站在轿子外的温景。
http://www.zjtechexpo.cn/温景面容含笑,谁也没看,只是静静地站在那,众人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
特别是温曼香,眼睛都快冒绿光了。
温景穿的竟然是袖衣阁的年供,全京城里都仅有一件!
再看温景整个人容光焕发,这身衣裳竟也压不过她的***,仅是锦上添花罢了。
目光落在温景精致的小脸上,温曼香的指尖陷入了肉里,果真是贱人,一回来就抢她风头!
温昫宗从温曼香身侧走过,温曼香讽刺道:“一个下贱胚子罢了,爹竟然还指望她。”
也不知温昫宗有没有听见,只是脚下的步子未曾停过罢了。
沈氏笑了笑,提步走近温景,提声道:“景儿,快进来吧。虽然如今身份不同,不过温府也好歹是你的家,我们也一大早便在外等着了。”
这话说的可真好听。
就差把一顶忘恩负义、忤逆不孝的帽子直接给温景扣上。
温景轻轻地把手从她手中拿了出来,微微俯身,“沈母。”
沈氏脸上的笑容更深,夸张道:“哎哟,这我可受不起。”
虽是这么说,却也不见她虚扶一把。
温景笑笑,缓缓站了起身。
“沈母如今年迈,还是快回府入座吧,不宜过度操劳。”
闻言,沈氏脸上的笑意僵硬。
一旁有妇人偷笑,这不是变相在说沈氏老吗?
沈氏抬眸,温景脸上云淡风轻的笑容映入眼帘。
沉默了片刻,沈氏突然扬起笑容,招呼道:“都***吧,别在这站着了。”
温昫宗不过是个五品翰林院学士,所以今日参与寿辰的人也都是与他官品不相上下的。
此时看见沈氏受堵,却也不敢搭话,只敢在旁偷看着戏。
“我们也***。”温曼香冷哼了一声。
可话音落下,却未曾有人回应她。
温曼香回眸,便见她身边的丫鬟竟然直勾勾地看着温景。
温曼香咬紧了牙,猛地抬手紧掐在丫鬟腰上,用了死力,丫鬟被疼得当即便尖叫出声。
顿时吸引了所有的人目光。
温曼香一脚踢在丫鬟腿上,丫鬟扑腾跪在地上。
“叫什么叫!见了下贱的人都不懂规矩了吗?”
丫鬟瑟缩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温景视若无睹,提步往府内走去。
不过有的人总是喜欢没事找事。
“哟,贵人总算是来了,我瞧瞧这有多贵?”温曼香讽笑出声,“不还是身铜臭味儿,贱得慌!”
“你!”锦竹怒目而视。
温曼香上前一步,趾高气昂地道:“怎么,一个低贱丫鬟也敢和我叫板?”
温景总算是回过了头,此时,府外的人已经不多,不过却还是有几人等着看戏。
“跪下!”
温曼香瞪大了眼,指尖颤抖,“你……你竟然敢让我跪?”
温景侧过了身,如水般的眸子暗藏冰刃,轻飘飘地道:“怎么,难道不该跪吗?”
锦竹这时笑了,“二小姐,如今我们小姐是定国将军的夫人,虽还未曾有诰命,不过受二小姐个大礼还是受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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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突发状况

温府外几人僵持,沈氏的步子也停了下来。
在弄清楚情况后,及时走近,“哎哟,瞧我,这都给忘了。”
说罢,便侧眸看向了温曼香,责怪道:“香儿,如今景儿身份不同了,你还不快快行礼!”
温曼香不敢置信地看向沈氏,没想到沈氏竟然会站在温景那方,让她跪下行礼。
见温曼香迟迟不动,沈氏拉过她的手,背对着温景道:“别愣着,快行礼啊。”
两人不知传递了什么讯息,温曼香虽怒不可遏,却竟真乖乖地跪下行了礼。
见状,温景轻轻地上前一步,嗓音柔和,“妹妹起身,不必多礼。”
“你!”
温曼香抬眸怒视,沈氏含笑打断了她,“瞧瞧,这不就和气了?”
一边说一边弯腰扶起温曼香。
温景淡淡地看了她们一眼,随后便转身往府上走去。
温景离去,温曼香咬紧了牙,侧眸看去,“娘!”
沈氏拍了拍她的手,笑得轻和,“不就是行个礼?还能要了你的命不成?”
温曼香蹙眉,没想到这话竟然是沈氏说出来的。
“娘,你没看见她方才的那幅得意嘴脸吗?难道你现在也怕她了?”
沈氏的笑意不达眼底,轻轻安抚她,“香儿,做人要吃得眼前亏才是。”
这话?
温曼香似乎懂了什么。
见她听了***,沈氏俯身靠近,在她耳畔轻轻道了什么。
待沈氏说罢,温曼香便抬眸对上了她的视线,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竟慢慢勾起,眼底的怒意被一抹狞恶覆盖。
————
寿宴在午时开始。
男客在外院,女客在内院。
而此时外院,温昫宗的脸色明显难看。
特别是在面对那些今日前来贺寿的官员们的眼神时,温昫宗的老脸险些没地儿放。
有一人凑近,大声喝道:“温学士,不是说褚将军会来赴宴吗?这怎么还没看见人呢?”
“是啊,褚将军人呢?”
“我方才好像瞧见温学士长女的轿子了,这将军夫人已经到府上了,也没看见褚将军啊。”
温昫宗的面色一寸寸僵硬,心有顾忌,不得不和声笑笑,打着圆场,“褚将军事务繁忙,我这不过是个小小的寿宴罢了,哪能比得上为皇上分忧呢。”
提及为皇上分忧,几人知趣地闭了嘴,不敢多言。
却也心照不宣地相视笑笑。
见堵住他们了,温昫宗放下酒杯,神色越来越难看。
另一边,在内院女客的席位上,却是鸦雀无声。
在场的妇人与未出阁的女子都悄无声息地观察着温景,有的艳羡,有的嫉妒,还有的是嘲讽,看戏。
温景自始至终都面色淡然,谁也没看。
一场寿宴不温不火。
直到这场寿宴结束,女客们进偏堂休息。
一丫鬟走进屋来,躬身向着温景呈上来了一个东西,道:“夫人,您的帕子掉了。”
温景侧眸,微眯了眯眼。
屋子里的其他人也看向了这边。
“这不是我的。”温景收回了眼。
“可这上面绣了个景字。”丫鬟轻声道。
“我看看。”一妇人走近,从丫鬟手中夺过了帕子,见那锦帕的一角上绣的字,惊呼道:“这帕子上的确绣了个景字。”
那妇人看向了温景,眸色怀疑,犹豫再三,询问:“这真的不是你的帕子?”
温景抬眸,不慌不忙地道:“不是。”
“可这……”
话还没说完,锦竹便出声打断了她。
“说了不是我家夫人的帕子就不是,我们自家的帕子还认不得吗?”
那妇人讪讪地闭了嘴。
温景侧眸,看向了呈上来锦帕的那丫鬟,“这帕子你是在何处捡的?”
那丫鬟想了想道:“在小花园的假山后面。”
闻言,温景神色漠然,“我未曾去过那里,这不是我的帕子。”
“这……”那丫鬟犹豫。
这时,沈氏道:“既然如此,那便将帕子交给章妈妈吧,待寿宴后,我们再寻失主。”
那妇人闻言忙把手中的锦帕递给了那丫鬟,驱使道:“去去去,快拿过去。”
说话的妇人是京城都察院七品都事的夫人,姓李,是沈氏父亲的部属。
“褚夫人,你长的真美。”李氏有意攀谈,“这身衣裳也真好看。”
李氏认不出温景所穿的是袖衣阁年供,只知华服配美人,只能算得上是锦上添花。
温景淡淡地笑了笑。
章妈妈将那锦帕收了下去。
适时,沈氏含笑道:“各位都别拘束,喝茶吧。”
说罢,便提声道:“来人,添茶。”
话音落下,后门便有丫鬟有条不紊地端上来了茶壶,一一为屋子里的妇人和小姐添茶。
只是在路过温景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丫鬟突然跌倒,正好撞上了正在温景身旁添茶的丫鬟,添茶丫鬟手中的茶壶猛地向另一侧倒去,茶壶里的水便不小心洒在了温景的***上。
看见这一幕,温曼香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摔倒的丫鬟慌慌张张地跪在地上,忙是磕头认错,“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为温景添茶的那丫鬟也跪在地上认罪。
屋子里的目光聚焦在这一处。
见状,沈氏拂袖站了起来,怒喝:“废物!添个茶都能出错!”
两个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都滚下去领罚!”
两个丫鬟连连回应,“是。”
说罢,便意图起身。
这时,温景突然道:“慢着。”
丫鬟一怔,不敢动了。
温景看向了沈氏,平静道:“仅仅领罚吗?”
沈氏闻言蹙眉,不知温景所言何意,只能道:“丫鬟出了错本就该罚。”
“是该被罚。”温景气定神闲地反问:“可我这件被茶水淋湿的衣裳怎么办?”
沈氏一怔,眯了眯眼,旋即笑了,“这……”
一旁有妇人接话,“这衣裳脏了,洗了不就是?”
一边说还一边看向屋子里的其他妇人,语气几分调侃。
屋子里的其他妇人也跟着含笑应和,沈氏没有接话,不过脸上却有了几分笑容。
温景安静地听着她们暗含嘲讽的谈笑,待她们意兴阑珊了后,温景才不慌不忙地道:“这件衣裳是袖衣阁年供。”
话音落地,屋子里明显安静了下来。
袖衣阁这三个字一出,那这件衣裳就不仅仅是脏了洗洗那么简单。
何况,还是袖衣阁年供。
价值不菲。
而此时,方才谈笑调侃的那些妇人皆面色僵硬,特别是方才说拿下去洗洗的那妇人。
一时之间,屋子里众人的目光似乎又回到了沈氏身上。
沈氏的脸色忽青忽白。
这屋子里的妇人,虽然听说过袖衣阁,却鲜少接触,府上也就准备了那么一两件袖衣阁的衣裳,还是等着出席大场面的时候穿。
所以都只知晓温景所穿的这件衣裳料子上乘,且极***,却鲜少有人认出来这是袖衣阁的年供,包括沈氏。
温曼香虽认出了温景所穿的衣裳是袖衣阁的年供,但就是因为认出来了,所以才更想毁了。
哪怕代价惨重。
比起沈氏,温曼香眼底的痛快之色越来越深。
沈氏不知温曼香所想,若她知晓这件衣裳是袖衣阁年供,她估计会换个法子。
可此时……
沈氏僵硬地笑了笑,只能扯着嘴皮道:“景儿所言何意?”
温景看向了地面上颤抖的丫鬟,缓缓道:“丫鬟犯错,归根结底是主子管教不力。”
沈氏眯了眯眼。
屋子里有妇人似乎猜测到了温景的意思,在一旁小声道:“你们谁知道袖衣阁的年供多少钱吗?”
话音落地,有数目在这些妇人的脑海里转悠,却不敢道出口。
温景也不着急,静静地等,尽管此时鞋子里似乎已经浸透了茶水,脚冰冰凉凉的。
“那你的意思是让温府赔了?”沈氏皮笑肉不笑。
温府赔?
屋子里的其他妇人看向了温景。
温曼香此时也听懂了温景话里的意思,狠狠地瞪着她。
温景笑了笑,和气道:“沈母怎么会这么想,我虽已嫁去将军府,可也是爹的女儿。一件衣裳罢了,不值钱,这么说也只是为了给沈母提提醒,日后可得好好管教下人。今日这茶水是洒在我身上便也罢了,可若是不小心将茶水洒在了其他人身上,赔了衣裳失了钱财是小,丢了温府的脸就是大了。”
……
众人清晰地见沈氏的脸色一层一层地暗下来,胸前起伏不断。
似乎有一股无形的销烟在屋子里弥漫。
不知过了多久,沈氏突然笑了出声,一字一句地道:“还是景儿懂事。”
什么叫一件衣服罢了,不值钱?
变相地说沈氏寒碜。
提醒沈氏好好管教下人?
当家主母连下人都管教不力,这是赤.裸裸地侮辱。
温景端坐于椅子上,闻言,微微勾唇回过了头。
此时,屋子里的人看向温景的眼神都变了。
本以为是个娇滴滴的***女子,如今看来,此女子不简单啊!
能让沈氏都哑口无言,闷声憋气。
沈氏深吸一口气,提声道:“来人,带将军夫人回房换身干净的衣裳。”
连称呼都已经变了。
温景起身,向着沈氏俯了俯身,“有劳沈母了。”
转身走了出去。
待温景走出去之后,屋子里持续在了一股僵硬的气息之中。
沈氏的脸色难看,其余人也不愿去触这个霉头,是以,都沉默不言。
不过还是第一次见沈氏这般沉不住气,脸色都变了。
温景走了出去,锦竹靠近小声道:“夫人,您方才可真厉害。”
尽管损失了一件衣裳,不过能让沈氏当众受气,锦竹觉得这买卖值。
温景含笑看她一眼,轻轻敛眸,“可我总觉得那丫鬟是故意的。”
闻言,锦竹微愣。
温景的神色若有所思,她也不知这是不是她的错觉。
若不是她的错觉,那沈氏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是真心想毁她一件衣裳,还是另有安排。
这时,锦竹突然停下了步子,弯腰捂住小腹,面色难看。
“怎么了?”
锦竹小腹疼,有些难堪,不过面对温景还是咬牙道:“夫人,奴婢肚子疼,能不能先去一趟茅房?”
见锦竹确实难受,温景点了点头,“去吧。”
闻言,锦竹忍着小腹的疼痛连忙跑开,想着快去快回。
待锦竹离开之后,走在前方的丫鬟回眸道:“夫人,请随我来。”
温景跟了上去,脑海里在回想,锦竹来了温府后有没有食过温府的东西。
细想下来,温景发现,她不曾记得锦竹食过温府的东西,连一口水都不曾喝过。
既然不曾食过温府的东西,那锦竹此时的肚子疼就与温府无关,是自身的缘故了。
这路的方向是去温景未出嫁前在温府曾经居住的院子,那里还有温景没带走的衣裳。
不过她曾经居住的院子有些偏僻,所以离大堂越来越远,四周也越来越安静。
温景抬眸打量着熟悉的四周,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种不适感,神色警惕了起来,步子也越来越慢。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从后挟持住了她,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拖着她钻进了一旁的假山后。
温景睁大了眼,挣扎了几番后停了下来,身后之人明显是名男子。
她的挣扎毫无用处。
直到去了一个偏僻地,身后那男子才终于说了话。
“小景妹妹,你可想死我了。”
温景一惊,心沉了下去。
身后之人是钱癸,是沈氏的远方亲戚,也是沈氏曾经给温景相看的亲事,虽然温景从不打算认!
温景想过多种可能,却唯独遗漏了此。没想到他竟然也来了温府,还敢劫持她。
钱癸的手紧紧地搂在温景的腰上,将温景抵在假山上。
一双混浊不堪的眼睛痴迷地在温景的脸上流连。
“小景妹妹,我给你的帕子你怎么不记得了?”
帕子?
温景被钱癸拿东西堵住了嘴,脑海里想起了方才那丫鬟呈上来的帕子,目光突然一凝。
那张帕子竟然是他的!
此人竟如此龌蹉不堪,胆大妄为。
温景慌了慌神,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钱癸肮脏的眼神在温景的身上留恋。
“你真美。”
钱癸神色恍惚,在他第一此见到她后,便惊为天人,日思夜想,每每一想起她,他便走不动道,身下发热,欲.火难耐。
他向沈氏赌上了全部的家产,就为了能娶她,沈氏也曾答应过,可没想到,最后竟被皇上赐了婚。
今日,听闻她也来了寿宴,钱癸便暗里注意着她的动向。
方才一直跟在她身后,不知为何,钱癸竟然出了手。
钱癸虽然提心吊胆,可此时在看见温景的容貌后,色.欲战胜了理智。
心想着,反正已经劫持了,不如先爽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能与她风流一次,哪怕是死了他也心甘情愿。
看见他眼底的欲望越来越重,温景直觉不妙,见他逼近,温景突然抬腿,一脚踢在他的两.腿之间。
钱癸叫出声来。
“啊。”
趁此机会,温景一把甩开他,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拿下捂在嘴里的帕子。
想提声呼救,不知想到了什么,温景硬生生憋了下来。
只能跑。
见温景跑了,钱癸躬身便追了上去。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温景心慌意乱,脑子里只有一个字,跑。
脚步声却越来越逼近。
直到钱癸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笑得肆意,“你跑啊?你倒是继续跑啊?”
温景脸色苍白,语气却极为冷静,“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见钱癸眼底闪过了一丝恐惧,温景继续道:“我是当朝定国将军的妻,你若是继续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钱癸的理智渐渐恢复,目光落在温景的脸上。
此时的温景虽然少了几分端庄淡然,可神色却有了一股韧劲,红唇紧抿,依旧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钱癸好不容易恢复的理智顿时烟消云散,目光贪婪地落在温景身上。
“没事啊,有你作陪,哪怕是死了我也愿意。”
钱癸突然疯狂地笑,“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疯子!
此时,温景终于慌了,趁着钱癸还在失神间猛地提声,“来人啊,来人啊,唔……”
温景此时已经顾不上若是唤了人过来看见的后果了。
闻声,钱癸回了神,猛地一把捂住温景的嘴,抱着温景的腰身***,往假山后拖。
在被拖动之际,温景的目光在地上快速地搜索,企图就地找到致命的武器。
哪怕是一块石头也好。
就在这时,温景突然感觉一阵疾风从身后袭来,紧接着,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了钱癸捂住温景嘴的手,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钱癸失声大叫。
“啊!”
那道清脆的响声是骨头断了发出来的声音。
温景抬眸,便突然见钱癸飞了出去,人猛地击在假山上,然后跌落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与此同时,被钱癸身体撞击的假山轰然倒地。
温景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里。
十分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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