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绾霍时玄(时时不动心)抖音新书热荐-小说时时不动心庄绾霍时玄全文完整版免费阅读
谢谦被踹一脚后回神,转头看见霍时玄两人,笑道:“怎来的如此晚,一曲都快唱完了”
桌上摆满了茶果小吃,霍时玄记得庄绾上次来吃了许多如意酥和百果蜜糕,便把这两件往她跟前推了推。
“唱完就唱完,我又不是来听曲”
霍时玄是来给谢谦送行的,曲佑天来信,信中言,最迟两个月,大周易主,勤王上位。
曲佑天对勤王的评价极高,遂,谢谦已经在为科举做准备了,他二叔要指点指点他,让他明日启程去京都住一段时间。
霍时玄慢悠悠啜了口茶,转头问谢谦,“你二叔要指点你,指点什么,人情世故?”
虽说谢谦平时跟着他吃喝玩乐,但该学该看的一点没落下,谢谦是三人中最博学多才的,也是有大智慧的人。
他若是考科举,只要用心,只要朝中无徇私舞弊的行为,文科状元必是他的,根本无需旁人指点。
谢谦放下折扇,给他斟满茶,笑道:“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看一眼庄绾,见她的目光在台上,认真的听戏,便拉着椅子往霍时玄跟前挪了挪,脑袋挨过去,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勤王已经暗中联系上朝中一些大臣,全是当初跟随庄丞相拥立他的,我二叔和老曲的舅舅都在其中”
“皇帝要斩了宁远侯,但太后拦着,勤王怕夜长梦多”
“这不是年关将至吗,我二叔和老曲舅舅的任务,就是趁着年关与朝中言官柬官多走动,暗中给皇帝施压,让他最好在勤王回京之前斩了宁远侯”
“二叔听说我要通过举业做官,就想趁着这个机会,带我接触一些官员,也算在京都混个脸熟”
趁着年关多走动,见见人,送送礼,以后官途更顺畅,有关系谁不走后门,靠自己摸爬滚打容易“夭折”……
霍时玄若有所思,"当初跟随庄丞相拥立勤王的大臣......"
他顿了一下,用茶盖慢悠悠的撇去浮沫,低头浅抿了口茶。
"关于勤王陷害丞相府的那些传言,勤王是怎么跟那些大臣解释的?"
谢谦正要说这个事。
“我二叔说,勤王的密信中提到了此事,勤王说丞相府一事,他并没有参与,更没有陷害丞相”
“他说丞相府出事后,他曾想过反,但是,赵子勋当时已经拿到了遗诏,他又无兵力,根本反不了,更糟糕的是,赵子勋母子控制了他母妃,用他母妃逼他来做监斩人”
“他说这一切都是赵子勋母子的阴谋,赵子勋就是故意让他失去人心,放他离京就是让所有人都以为,勤王为了活命,出卖了丞相”
霍时玄的目光转向庄绾,唇角勾着不明不暗的笑意,他问谢谦信不信勤王这些话,谢谦耸肩,不以为意道:
“真真假假,无我何干,反正我二叔他们是信了”
其实谢谦是信的,毕竟勤王的这个解释,合情合理,而且丞相府是勤王的靠山,朝中拥立他的那些大臣,都是丞相庄仲给他铺的路,他应该没那么蠢自断臂膀吧。
而且曲佑天的来信中,也表示与勤王的相处中,发现勤王若是帝王,乃明君也,不像贪生怕死的小人。
更何况,还有那丞相府的二小姐......
说到这,谢谦更凑近霍时玄,神神秘秘道:“老曲说,勤王经常望着一个香囊发呆,他打听了,那香囊是丞相府的二小姐送的”
庄绾送的香囊?
霍时玄的脸色微变,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醋味又涌上来了,谢谦没注意到他古怪的脸色,继续道:
“啧,一个破香囊,留了这么多年,还时时拿出来看,勤王是个痴情种啊,所以你问我信不信,我其实也偏向于勤王不会陷害丞相,毕竟,丞相府里有个他心尖上的人呢”
这也是谢谦准备科考最主要的原因,以此来看,勤王应该是个至情至性的人,这样的人,怎会薄凉昏庸呢。
霍时玄听到谢谦这番感慨,嗤之以鼻,“你怎么知道是深情不是愧疚?”
若是勤王爱庄绾,为何要把她送来做妾?就算要把庄绾藏起来,也可用其他身份,何须把她的一生都搭上?
万一他是个禽兽呢?
霍时玄的目光又不自觉地落在庄绾精致的小脸上,万一......对了,什么事都有万一。
万一勤王后悔了,日后又回来找庄绾怎么办?
万一庄绾跟着勤王离开怎么办?
他是不是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让庄绾彻底留在他身边?
为什么要留下庄绾?不知道,反正就是想把她留下,他精心养了几年,养的白白净净的人怎么能让别人夺去。
留下来!对,留下来!可是……怎么留?
一劳永逸的办法.....
圆房?孩子?
戏楼打架,舍命相救
骆惜玉的场子基本都是满堂喝彩,唯一一次被人喝起了倒彩,被庄绾碰上了。
“当日向西厢月底黄,今日向琼要宴上搊,谁承望东墙脚步占了鳌头......”
唱到这句时,骆惜玉一个调门落下,再也没了声音,台下一阵骚动和喧哗。
庄绾听人说过‘八方听客,一方凡人,七方鬼神’这句话,就是说唱戏的人一旦开了嗓,就不能停下,因为停下来不吉利。
骆惜玉这句已经是张生来信告诉崔莺莺自己中了状元,崔莺莺喜不自禁唱的这段,再唱两句就没了,谁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突然停了。
庄绾看着四周愤懑的人群,意识到这里要闹起来了,觉得还是赶紧离开,谁曾想,一扭头才发现霍时玄不见了。
“谢公子,六少爷哪里去了?”
连阿戒也不见了,难不成先走了?
谢谦正蹙眉看着台上,听到这话收回目光,见庄绾眉宇间带着焦急,安抚道:“你莫着急,他......”
“哎呦!”
谢谦话还没说完,人群中忽起阵阵惊呼声,转头看去,却见那骆惜玉正捂着眉角,脑袋微微朝左偏着。
显然是被什么东西砸中了,沿着脸颊淌出一条蜿蜒血迹,看着有些骇人。
台下这些人,听戏听的高兴的时候,会朝台上扔些银子或者贵重的东西打赏,不高兴的时候,说翻脸就翻脸,在他们心中,戏子如同青楼中的女子,一样的低微卑贱。
有人在骆惜玉停嗓时就骂骂咧咧的离座退场了,有人嚷嚷着要退银子,有人气不过往台上砸东西,身上的物件,手里的茶盏,能抓到的都往台上砸。
骆惜玉的眉角是被一青瓷茶盏砸到的,因为一片混乱,也不知谁砸的。
之前的喝彩热闹已经全然不见,余下的,是人走茶凉的狼藉和萧瑟惨淡。
庄绾瞧着台上狼狈的骆惜玉,突然想起了霍时玄的话。
“这世上的大多数人,都活的艰难”
庄绾还在感慨,一个身着绿色锦袍,四方阔脸,长相颇为冷峻阴森的男人推开人群上了台,身后跟着四个小厮,看架势,来者不善。
果不其然,男人上了台后,直接一巴掌扇在了骆惜玉脸上。
“臭婊子!昨个儿爷怎么跟你说的,今天爷带着两个京都来的朋友给你捧场,让你好好唱,你他娘故意的是不是!”
骆惜玉本就瘦弱,娇柔的似个姑娘,哪里能承受男人愤怒中的一巴掌,遂,直接被甩在了地上,男人还不解气,走过去抬腿就要踹他。
却是刚抬起腿,额头就被一东西砸中,男人痛呼一声,低头看向落在脚边的折扇,骤然抬头看向折扇来的方向。
“哪个不要命的东西竟然砸老子!不想活了!”
谢谦从后面走过来,径直走向骆惜玉把他从地上扶起来,盯着他的眉眼和肿起的左脸看了看,眯了眯眸子。
“还好吗?”
骆惜玉眉睫轻颤,摇头道:“没事,谢公子,今天这事与您无关,您先走吧”
他的声音十分暗哑,像是嗓子坏了,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已经十分勉强和艰难。
谢谦没说话,转头看向了旁边暴躁的男人。
“谢谦!”
他的脸暴露,男人也认出了他,仅是一顿,很快不耐道:“没你的事,给老子让开!”
谢谦微微侧身把骆惜玉护在了身后,笑道:“我若是不让呢?”
男人骂了一声,显然没想跟他纠缠,朝身后的几个家仆挥手道:
“把骆惜玉这个臭婊子给爷带走!”
很快,场面混作一团,谢谦为了护骆惜玉,跟一群人打起来。
要说口舌之争,扬州很少有人是谢谦的对手,但拳脚功夫,他只是跟着曲佑天学了皮毛,防身勉强凑合,打架就够呛了。
一拳一掌落在他身上,庄绾在台下看的心惊胆战,怎么说她跟谢谦也算熟识了,这几年她跟着霍时玄到处溜达,谢谦时常跟着,对她也是格外照顾。
遂,眼瞅着谢谦被人一脚踹在地上,她来不及多想,抓起桌上的茶盏,匆匆忙忙跑上台,狠狠朝谢谦身上的人砸去。
那人正要踹谢谦第二脚,冷不防后脑勺挨了一茶盏,疼的龇牙咧嘴的叫唤,庄绾趁机把他推开,拉着谢谦的胳膊把他拽起来。
“没事吧”
谢谦刚要说没事,旁人忽有人朝庄绾扑过来,他赶紧把庄绾扯到身后,一脚踹那人心口窝。
场面愈发混乱。
骆惜玉在旁边急的跺脚,催促着谢谦赶紧走,谢谦没理他,与庄绾的配合中,打的越来越起劲。
如今生龙活虎的庄绾,是被霍时玄硬生生练出来的。